戰爭工場

　　『我們以為不再愛死去的人，但是……突然我們瞥見一叢古老的樹林，於是我們淚水決堤。』【註】

　　庫倫從一陣刺痛中醒來，當他逐漸恢復意識時，他聽見有道溫柔低沉的嗓音正在朗讀這個句子。他不太明白那個句子的意思，但朗讀的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，即使如此，當他睜開雙眼還是吃了一驚。

　　「雷德納斯特？」

　　「你終於醒了，感覺如何？」亞修斯闔上書本，他將那本書放在桌子上，桌上放了一杯熱茶。

　　「還可以。我睡多久了？我在這裡不能使用魔法。」庫倫勉強坐起身，他掀開上衣查看腹部上的傷口，那是一道很淺的傷口，在他昏迷時已經被亞修斯給包紮起來了。

　　「我也是。看來這座虛空禁止使用兵器魔法跟劇毒魔法。」亞修斯慢條斯理的啜飲一口熱茶。他盯著庫倫，湛藍的雙眸不帶任何情緒。「看來我跟你都變成平凡人類。」

　　「你的傷……」亞修斯的視線轉移到庫倫的腹部。

　　「雪拉沒事，她睡著了。」庫倫知道亞修斯並不是真的關心他的傷勢，他是雪拉的丈夫，理所當然只在乎自己的妻子。

　　「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嗎？」亞修斯稍微皺起眉頭。

　　「不，她……」庫倫欲言又止，他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麼。因為夏慕爾跟安格斯的力量，庫倫跟雪拉產生半融合狀態。大多數人會以為是庫倫的覺醒蠶食雪拉，但他們不知道其實雪拉還保有自己的意識，當然他們更不可能知道庫倫能在內心深處與雪拉交談。

　　他們促膝長談聊了很多事。
　　庫倫告訴雪拉他過去還是暴君時的殘忍歷史，但就連庫倫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那時的自己會陷入瘋狂，這是他們倆一直在尋求的答案。雪拉告訴庫倫她對亞修斯及孩子們的感受，庫倫知道雪拉會願意為了保護他們而犧牲自己。

　　他們大多時間都在談論亞修斯，也就是帝王魔劍雷德納斯特。

　　在這部分他們的想法出現歧見，雪拉認為雖然亞修斯曾經憎恨身為暴君的庫倫，但現在的庫倫已經不一樣了，因為他再次擁有善良的靈魂，所以亞修斯重新愛上現在的庫倫。

　　庫倫認為雷德納斯特還是痛恨自己，畢竟他曾利用法則之環奴役三大帝王魔劍，就連雷德納斯特都親口告訴他，他永遠也忘不了庫倫給予他的恥辱。他們會維持緊密的肉體關係，純粹是雷德納斯特基於征服慾望的報復。

　　「她怎麼了？」

　　「……沒什麼。」庫倫搖搖頭，他重新躺回床上並努力調整舒服的姿勢。亞修斯見狀便安靜的離開房間，他打算讓庫倫一個人好好休息。

　　「雷德納斯特。」

　　「什麼事？」

　　「我還是希望你離開我，離的越遠越好。我不想、也不願再傷害你。」

　　「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。就算你把我拋得遠遠的我也會找到你。」

　　「你何苦這麼執著？還是你這麼做全是為了雪拉？因為我把她帶離你跟孩子們的身邊？」

　　亞修斯輕輕搖頭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，但那深邃的眼眸卻冷若冰霜。

　　「為了承諾。我答應雪拉，如果你又陷入瘋狂變成暴君，那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。」

（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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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註】此句出自《貓桌上的水手》一書。